2018年2月22日 星期四

咱的所在

關於媽媽的歌,好不容易素材又累積到定量,所以特別想趁勢完成作品,但試了還是不行,我從來沒打算放棄。坐在房裡苦惱媽媽的歌該如何繼續的同時,房外的媽媽隨傳一樣要隨到。以前被打斷會不太爽,現在終於覺得這才是真實人生。

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也算是接受自己,接受自己做不出來但還是沒打算放棄,接受自己一定會被打斷,接受自己不夠有才華只能靠時間幫我推一把,接受自己不是高傲的藝術家所以平凡日子還是要過,接受身上那些沒有被包裝過但真實存在的氣味,接受身上那些為了脫離階級而遠離卻未曾消失的符號。

只要多接受自己一點,就覺得特別踏實。如果我的出身特別高貴,或特別低賤,也許我就沒辦法像現在若無其事地講出這樣的話,我不知道。我只能肯定現在的我,一點一滴地爬梳自己的來歷和成長歷程,對於形塑自我很有幫助,不這麼做的話,我要怎麼知道我是誰?我來自哪裡?我怎麼知道該如何讓自己跟外界精神交流,我又怎麼知道,我可以把那些氣味和符號變成商品,變成我捨不得丟棄的標籤。

既然丟不掉,那就消費它。也許無法變成潮流,至少也要能抬頭挺胸。


這首歌寫不出來的時候,就去聽風籟坊的〈長途電話〉。我沒辦法透過耳濡目染,去當個滔滔不絕的文藝青年,但我耳濡目染的這個階級,有故事能讓我滔滔不絕,有歷練能讓我朝有品味的人邁進。那種靠階級養成的品味會有許多盲從,這點要記得,靠歷練養成的品味實在又迷人多了,好好加油。

2018年2月16日 星期五

明天你還會愛我嗎?

要坦承自己事實上相當害怕把喜歡說出來,這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呀。我首先得要幫自己打一堆預防針,就算只是試圖去坦承自己的部分立場,就算只是試圖去扮演一個旁觀者,也都會讓我感覺到煎熬。我會不會透漏太多呢?我會不會因此失去認識不同立場的朋友或機會呢?我會不會因此就被貼上預期之外的標籤呢?每次每次決定要站出來說明自己的心聲,內心都會備感煎熬。

我昨天甚至夢到CC公開說要介紹他的喜歡,醒來都覺得到底壓力多大,會去夢到這種事。可是我其實只是,希望終有一天可以不再帶著任何害怕,去分享自己的喜歡。

每次疲憊的時候都覺得,我可不可以就毫無顧忌地通通說出來呢?讓那些尚未看見的人好好地看一看,世界上也有我這種人的存在呢,是不是以後就能更用心地去感受自己,和其他像我一樣的人呢?是不是可以跟更多人交換自己的喜歡呢?甚至是有那麼點樂觀地,偷偷地期待著,有人也喜歡這樣的我呢?

未曾忘記的是19、20歲時曾做過的夢,在夢裡在夢外都是一樣慌張,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喜歡,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待我的喜歡,所以我一直逃,逃到終有一天我明白,這樣的自己不論我怎麼逃都不會改變了,才終於覺得缺失的那一塊找回來了,可我還是會害怕別人的眼光,我不知道要怎麼跟重要的同溫層外的人提起。

你們可不可以就好好地睜開眼看一看,我們這種人的存在呢?你們可不可以看見之後好好地告訴我,明天你們還是一樣愛我呢?